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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浦江畔的潜伏者

第三十章 咫尺间的暗战

腊月的上海,寒雾将党部档案室的窗玻璃蒙成了毛玻璃,王龙刚将 “磐石计划” 的卷宗锁进保险柜,就听见走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。

“陈先生早” 浅蓝布衫的袖口别着支钢笔,笔帽上的珍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,李梅将铜炉放在档案柜旁,炭火的热气里混着股陌生的香水味,与张诚办公室新换的香薰味道一致。

“张主任说让我给您打下手,这些是昨天没整理完的防御图” 李梅推过来的卷宗上,“甲字七号库” 的标签被指甲掐出半圈白痕。

王龙的钢笔在笔记本上顿了顿,墨点在 “民国三十六年” 字样上晕开,他知道这是张诚的新招数,用个看似无害的女眷监视自己,比钱立的明枪暗箭更难防备。

“有劳李小姐” 南京口音里带着刻意的客气,他故意将 “磐石计划” 的附录摊在桌上,指尖在 “火力点分布” 的图表上划过。

整理资料的第一个小时,李梅共 “不小心”的碰掉了三次墨水,第三次打翻时,蓝黑色的液体恰好漫过 “弹药储备量” 的数字,她慌忙用手帕擦拭的瞬间,王龙看见她袖口露出的银链子。

“真对不住” 李梅的指甲在数字处反复摩挲,像在拓印那些关键数据。

“歇会儿吧,我去泡壶茶” 王龙突然合上卷宗,他转身的瞬间,将张写着 “甲字三号库有异动” 的字条塞进茶缸底,这是故意给李梅看的假情报,真正的军火库坐标藏在《吴郡志》的虫蛀处。

走廊的阴影里,钱立的军绿色身影一闪而过,军靴碾过煤渣的声响像在给这场暗战敲着鼓点。

茶室的白汽裹着龙井的清香漫出来。李梅捧着茶碗的手指泛白,突然轻声说:“陈先生,你说我们这样整理资料,真能守住上海吗?”

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法租界,那里的霓虹灯在雾里像团模糊的鬼火,“我一个朋友在前线,说那边打得很凶,”

王龙的南京口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:“李小姐多虑了,党国的防御固若金汤”

回到档案室时,王龙发现卷宗的顺序被打乱了,“甲字七号库” 的图纸被移到了最上面,边角还留着口红印,眼色是李梅常用的玫瑰色,与张诚新欢的唇色如出一辙。

他不动声色地归位,钢笔在图纸背面写下 “19:00 码头仓库”,故意让墨迹透过纸背洇到正面。

傍晚的雪越下越大,王龙假装整理文件,余光瞥见李梅在笔记本上画着什么,纸页翻动的瞬间,他看见个潦草的码头轮廓。

张诚的黑呢大衣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了门口,金戒指在铜炉上敲出轻响:“进度如何?”

李梅慌忙合上本子,浅蓝布衫的领口沾着炭灰:“陈先生整理得很仔细,就是……” 她故意没说完,眼角却瞟向王龙的茶缸。

张诚果然让钱立去查码头仓库了,深夜的党部,王龙听见主任办公室传来争吵声,钱立的吼声撞在墙上:“根本没人!是陈志明故意耍我们!”

李梅的啜泣声混在里面,像只受惊的鸟:“都怪我没看住……” 王龙摸了摸《吴郡志》的虫蛀处,那里的坐标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发烫。

第七天整理防御图时,王龙终于发现了破绽。“磐石计划” 的附录里夹着张手绘地图,苏州河的支流处标着个极小的红十字,是仁济医院的位置。

傍晚的例会上,张诚盯着拓印的实施步骤,金戒指在桌上划出刺耳的响:“很好,看来没选错人”

他突然转头看向李梅,目光像淬了冰,“你弟弟的抚恤金,我已经让人送去了”

李梅的脸瞬间惨白,浅蓝布衫的袖口抖得像片寒风中的叶,原来她的弟弟早就牺牲了,所谓的前线家书全是张诚的幌子。

散会后,李梅在走廊拦住王龙,她的旗袍下摆沾着雪水,手里攥着半张照片,上面的青年穿着军装,笑容里缺了颗门牙,“这是我弟弟”

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他说过,要是看见有人为老百姓做事,就帮一把” 王龙的手指抚过照片的边缘,突然明白那些看似监视的举动里,藏着多少挣扎的善意。

深夜的仁济医院,“海燕” 正在破译拓印的情报摩斯电码的滴答声中,她推了推眼镜,抬头看向王龙。

看着海燕投过来的目光,王龙知道她破译出来了信息,王龙摸了摸胸前的平安扣,红绳已经磨得发亮,像条连接着无数人心的线。

回到住处,王龙在《吴郡志》的虫蛀处写下完整的计划内容,月光透过窗棂,在纸上投下档案柜的影子,像无数道交错的栅栏。

他知道李梅这个人是一把双刃剑,张诚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破绽,但此刻他更清楚,这场咫尺间的暗战里,有些界限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模糊。

第二天清晨,李梅没有来档案室,钱立的军绿色身影出现在门口,怀表链晃出银亮的弧光。

“李小姐病了,张主任让我协助你,陈先生,我们接着整理?” 钱立的枪口在大衣下顶出模糊的轮廓。

王龙翻开卷宗的瞬间,看见 “甲字七号库” 的图纸上,有人用口红画了个极小的十字,像朵绽放在炮火里的玫瑰。

他突然想起李梅说的话:“我弟弟说,好的防御不是靠工事,是靠人心” 雪光漫过档案柜的玻璃,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光影,王龙的钢笔在 “人心” 二字上轻轻圈了圈,窗外的鸽哨声恰好掠过党部的屋顶,像在为这场未结束的暗战,吹着支隐秘的序曲。

整理完最后一份资料时,王龙在卷宗里发现张字条,是李梅的笔迹:“张诚知道了,快走” 墨迹被泪水洇得发蓝,像她浅蓝布衫上永远洗不掉的底色。

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军靴与皮鞋的节奏交织在一起,王龙将《吴郡志》锁进保险柜的瞬间,突然明白有些监视,从一开始就是场用生命做赌注的掩护。

保险柜的铜锁 “咔嗒” 轻响,像在为这场咫尺间的暗战落下帷幕,王龙摸了摸口袋里的拓印图纸,那里的字迹还带着李梅口红的温度,在这个寒冷的腊月里,烫得像团永不熄灭的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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